六祖壇經,相傳是六祖惠能說,弟子法海集錄,但從拍攝影片的
鏡頭的角度來觀察思考,其內容的來源也許另有其人。
從「序品第一」開始,現場有一個人,架設了一部攝影機開始
實況轉播。場景是大梵寺講堂,場地必須要夠大,至少要能容
納「刺史官僚三十餘人、儒宗學士三十餘人、僧尼道俗一千餘
人」。然後惠能大師升座,侃侃而談。
鏡頭呈現,六祖首先說明成佛之道—「善知識!菩提自性,本來
清淨,但用此心,直了成佛。」接著介紹他自己的身世,然後述
說他如何到黃梅,到五祖道場的過程。
接下來六祖描述他見到五祖時與五祖的所有對話:—
祖問曰:「汝何方人?欲求何物?」
惠能對曰:「弟子是嶺南新州百姓,遠來禮師,惟求作佛,不
求余物。」
祖言:「汝是嶺南人,又是獦獠,若為堪作佛?」
惠能曰:「人雖有南北,佛性本無南北;獦獠身與和尚不同,
佛性有何差別?」
五祖更欲與語,且見徒眾總在左右,乃令隨眾作務。
惠能曰:「惠能啟和尚,弟子自心常生智慧,不離自性,即是
福田。未審和尚教作何務?」
祖云:「這獦獠根性大利,汝更勿言,著槽廠去。」
然後六祖說他被分派去「破柴踏碓」,做了八個多月。
然後六祖描述,有一天五祖來向他解釋為什麼八個多月前初見
面時僅聊了幾句就不敢再繼續聊下去的原因—「吾思汝之見可用,
恐有惡人害汝,遂不與汝言,汝知之否?」,以及他當時回答的
內容—「弟子亦知師意,不敢行至堂前,令人不覺」。
接著六祖描述,有一天五祖召集道場內所有的人,以及五祖對
他們講話的講話內容—「吾向汝說,世人生死事大,汝等終日只
求福田,不求出離生死苦海,自性若迷,福何可救?汝等各去自
看智慧,取自本心般若之性,各作一偈,來呈吾看。若悟大意,
付汝衣法,為第六代祖。火急速去,不得遲滯,思量即不中用,
見性之人,言下須見。若如此者,輪刀上陣亦得見之。」 。也
描述了眾人在聽了五祖所說的話後,他所聽到的其中某些人相互
表達看法的對話內容—「我等眾人,不須澄心用意作偈,將呈和
尚,有何所益?神秀上座,現為教授師,必是他得。我輩謾作偈
頌,枉用心力。」「我等以後依止秀師,何煩作偈?」。
接著六祖就描述了神秀在聽了六祖也聽到了的其中某些人對五
祖的談話內容有所反應之後,內心的想法—「神秀思惟:『諸
人不呈偈者,為我與他為教授師。我須作偈,將呈和尚,若不呈
偈,和尚如何知我心中見解深淺?我呈偈意,求法即善,覓祖即
惡,卻同凡心,奪其聖位奚別。若不呈偈,終不得法,大難大難
!』」。
問題來了。神秀心裡在想什麼?只有神秀自己知道,六祖怎麼
會知道?
接下來,「神秀作偈成已,數度欲呈,行至堂前,心中恍惚,
遍身汗流,擬呈不得;前後經四日,一十三度呈偈不得。」這
問題更大。除非六祖一直在監視神秀的一舉一動,即便如此,
所用的器材還要有高倍率放大,高解析度的性能,否則難以錄
到「心中恍惚,遍身汗流」的影像。即便是巧合,每次神秀欲行
至堂前呈偈,都被六祖撞見,但就與之前六祖謂五祖之「弟子亦
知師意,不敢行至堂前,令人不覺」相矛盾。故「是夜三更,不
使人知,自執燈,書偈於南廊壁間,呈心所見」,也不會出自六
祖之口。
即使是五祖道場弟子,也不會有人敢跟監神秀,即便跟監,也得
近距離接觸,否則實難得知其人是否「心中恍惚,遍身汗流」。
接下來的五祖「三更喚秀入堂」,更加彰顯此等觀察思考,因為
現代所使用的針孔攝影機,在那久遠的年代並沒有。
種種跡象顯示,除非是創作者(按:六祖壇經相傳由六祖口述,
法海記述),誰能對筆下人物的想法、舉動,有如此完整的掌握。
所以從拍攝影片的鏡頭的角度來觀察思考六祖壇經,可以發現其
為一部內容豐富,發人深省的優質劇本,一部佛學作品。
綜觀其內容,實為一部職場生存與人際關係的寶典。因為講
「吾思汝之見可用,恐有惡人害汝」這句話的人如果是我,那可
能會被當做「有被害妄想症」,「看別人是一坨屎,自己也是一
坨屎」。可是從五祖的口中說出,就是在說明「樹大會招風」、
「功高會震主」、「匹夫無罪,懷璧其罪」、「行事要低調」的
道理了。
也是公司人資(HR)人員識人必讀的經典。因為近幾年來職場面試
所流行的「如果打開浴室,看見裡面有一頭大象,你會如何」?
「如何移動富士山」?等等,這種「古怪」類型的試題,就是要
測你是否能「當下開悟」,其理念居然與六祖壇經的「思量即不
中用,見性之人,言下須見」的內涵一致,而六祖壇經的年代卻
比出這種「古怪」面試題目的時代早了千年。
有智慧的高人,其乃六祖壇經作者是也。